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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[都市]官道之外传-36

    评分: 8.9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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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15章 警告



    上班以后,王思宇喝了一杯茶水,就摸着铅笔,在纸上画了一双眼睛,他盯着这双眼睛望了许久,还是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,便无奈地叹了口气,把纸揉成一团,丢进纸篓里。

   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,当时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,任凭现在怎样回忆,都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,这让王思宇有些苦恼。

    正冥思苦想时,副县长夏广林敲门走了进来,先为王思宇敬了一根烟,就坐在沙发上汇报了几项分管工作,接着话题一转,笑呵呵地道:“王县长,我家小玉下周三过生日,方便的话,到时来家里坐坐吧。”

    王思宇把手中的铅笔丢在旁边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笑呵呵地道:“好吧,小玉嘴巴甜,我很喜欢。”

    夏广林摇头道:“那丫头现在不大上进,前几天听说还给男同学写情书,被我知道了,狠狠地揍了一顿。”

    王思宇摆手道:“老夏,你的方法太简单粗暴了,应该以说服教育为主。”

    夏广林苦笑道:“关键是说不服啊,那小丫头,牙尖嘴利的,比我都能说。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摇头道:“那也不能打骂,现在的孩子受不了委屈,万一来个离家出走,只怕你哭都来不及了。”

    夏广林叹了口气,苦笑着说:“她倒没说要离家出走,就喊着要上王叔叔这告状,把我的副县长拿下去。”

    王思宇弹了弹烟灰,笑着说:“她要过来告状,我还真不饶你。”

    夏广林笑了笑,皱眉吸了一口烟,看了王思宇一眼,欲言又止,过了半晌,才沉吟道:“王县长,荣凯进班子的事情,已经定下来了吧?”

    王思宇喝了一口茶水,转动着茶杯,似笑非笑地望着夏广林,点头道:“焦书记已经同意了,还要上会讨论,看看其他常委的意思,怎么,你又变卦了?”

    夏广林忙笑着摆手道:“没有,哪能呢!”

    说完后,他挪了挪屁股,皱着眉头掐灭半截烟,轻轻丢在烟灰缸里,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,不再说话,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
    王思宇见状,微微一笑,端着茶杯走到他旁边坐下,拿脚踢了踢他的皮鞋,笑着道:“老夏,有话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
    夏广林嘿嘿一笑,挠头道:“王县长,能不能把招商引资这块划给我?”

   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,把茶杯放在茶几上,望着夏广林笑了笑,却不表态。

    夏广林继续道:“王县长,招商引资工作非常重要,市里县里都很重视,我想为您多分担点。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低声道:“老夏,别光说漂亮话,依我看,你是静极思动,想打着招商的旗号出去游山玩水吧?”

    夏广林老脸一红,摆手道:“哪能呢,王县长,你这可是冤枉我了,我的思想觉悟可没有那么低。”

    王思宇吸了口烟,笑了笑,点头道:“那好吧,你先和君寒县长商量下吧,他要是不反对,我没意见。”

    夏广林听了,立时明白王思宇的弦外之意,忙笑逐颜开地道:“王县长,那咱们可一言为定。”

    王思宇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了戳,拍了拍手,点头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
    夏广林的兴致登时高昂起来,笑着聊了一会,便起身告辞。

    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,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叹了口气,老夏肯让出常委的位置,按道理,也应该给他些补偿,今年西山的招商引资的形势应该会很好,把这块分给他,也算是照顾了老夏的情绪。

    夏广林离开后不久,荣凯就走了进来,王思宇见他双眼通红,就笑着说:“怎么,昨晚熬夜了?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不能太拼命啊。”

    荣凯笑了笑,拉过椅子坐下,叹了口气道:“凌晨一点多钟,307国道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,我和交通局的老徐赶了过去,紧急处理了一下,天快亮才回来。”

    王思宇关切地问道:“情况怎么样,没有搞出人命来吧?”

    荣凯犹豫了一下,便苦着脸道:“三死一伤,其中一辆还是军用吉普,被超载的大货车正面撞击,驾驶室已经撞得变形了。”

    王思宇皱了皱眉头,从椅子后站起,走到地图旁,望了望,沉吟道:“还是城西柳坡桥那段吧?”

    荣凯点了点头,来到王思宇身后,拿手指道:“这段路转弯近三十米长的的斜坡,路宽不足七米,每年都有不少车辆在这里出事故,在全县17个高危路段里,它的危险性最大。”

    王思宇摸着下颌道:“307国道上我去转过,在通过县城这一段路况极差,很多路面坑坑洼洼,又窄又弯,应该拓宽硬化,不然就是制约发展的瓶颈。”

    荣凯轻声道:“以前老曹曾经想出了个方案,就是县里自筹资金,修出一段三十公里长的公路来,然后在柳坡桥附近建个收费站,可惜几次打报告到省交通厅,都没有批下来,他带人去省里活动了将半个月,都没有争取下来。”

    王思宇站在地图边,沉思半晌,点头道:“这是个好办法,你回去再重新把方案搞一下,我带给焦书记,他在省里熟人多,请他出面联系一下,事情或许还有转机。”

    荣凯笑着说:“那可太好了,307国道可是交通要道,每天在西郊过往的车辆有近万台,这要是建了收费站,可就变成了聚宝盆,就算是与市里五五分账,收入也是相当可观了,能为县里解决大问题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摆手道:“先不要讲收入,要讲投入,我们是去解决问题的,不是拦路抢劫的。”

    荣凯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王县长讲的在理。”

    王思宇返回办公桌后,喝了口茶水,沉吟道:“荣凯县长,市里批准,咱们增补一位副县长作为常委,县里考虑推荐你或者夏广林同志,但老夏同志主动让贤,你应该请他喝顿酒啊。”

    荣凯苦笑着摸了摸鼻子,坐回皮椅上,摆手道:“更多txt小说下载-美文社-王县长,你有所不知,这个老夏已经逼着我请了四次客了,我这光见打雷不见下雨,他那边倒把竹杠敲得咣咣响。”

    王思宇听了,哈哈一笑,抿嘴道:“这个老夏,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主。”

    荣凯跟着笑了一会,就轻声道:“王县长,老夏的脑子活,会交际,要是把招商引资那块划给他,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。”

 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点头道:“当然合适了,他刚刚过来打了一通锣,你就上来敲边鼓,这工作能力,当真是没得说了。”

    荣凯嘿嘿一笑,摆手道:“这是赶巧了,我们绝对没有搞串联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没关系,只要是好事,别说搞串联了,就算逼宫都可以。”

    荣凯倒吃了一惊,忙讪讪道:“王县长,这玩笑可开大了,在西山县,还没谁有这个胆子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抬手指了指,轻声道:“别光在底下干活,有空要常去东楼转转,焦书记刚过来,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,你们要经常过去汇报工作。”

    荣凯点了点头,深深地望了王思宇一眼,轻声道:“明白。”

    中午吃过饭后,王思宇接到了白燕妮打来的电话,经过刘队等人的现场勘测,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陌生人的指纹,而茶壶经过初步检查,里面也没有发现可疑物质,详细的化验报告,要两天后才能出来。

    他们倒是在院子里倒是采集了几个脚印,已经制成模型,打算找些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比对,王思宇仔细想了想,就摇头道:“不用麻烦了,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先放一放吧。”

    白燕妮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小宇,我去交警队和高速公路收费站调看了录像,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经过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你啊,也不用太过担心,说不定是我想多了,这就是个过路的小毛贼,不用去理他。”

    白燕妮嘻嘻一笑,轻声道:“刘队正带人在老西街搞走访调查呢,他打算这几天在老西街放暗卡,看能不能有收获。”

    王思宇皱眉道:“动静太大了,不好,让他们赶紧撤了吧,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成了。”

    白燕妮嫣然一笑,喊了声‘是’,就挂断电话。

   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,看了看表,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,下午就带着政府办的一行人,赶往黄龙镇,考察几个国有企业,国企改制向来都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,不但要想办法盘活企业,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,还要加强监管,提防有干部利用职权,鲸吞国有资产。

    前段有几位著名的专家学者指出,很多地方国企的改制,变成了某些人私分国有资产的盛宴,王思宇虽然不赞成这种看法,但也对国企改制中出现的种种弊端深恶痛绝,在西山县内,他是不容许出现那种情况的。

    到了黄龙镇后,镇党委书记程新鹏、镇长岳南星带着一干镇里的干部,已经在镇政府门前等候,王思宇下了车后,就在众人的簇拥下,到几个工厂转了转,最后一站,就是亚钢集团。

    来到亚钢工厂时,唐婉茹已带着一众高管在门前守候,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女装,打扮得很是端庄俏丽,但王思宇眼里,她骨子里的那桀骜不驯的气质,没有半点改变,只是被巧妙地掩饰了起来。

    故地重游,感慨良多,隐湖集团接手亚钢后,投入了大量资金,对设备进行升级换代,在极短的时间内,完成了多项技术改造,而唐婉茹对员工的培训及生产管理抓得也很到位,车间里工人的精神面貌很好,和以前那种懒散懈怠的情况相比,有了极大的改观,确实有种蒸蒸日上的氛围。

    王思宇在轧钢车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,鼓励亚钢人振奋精神,抓住机遇,再创辉煌,话音过后,掌声如雷,王思宇和工人代表亲切握手,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把镜头锁定王思宇,记录下他握着一位漂亮女工的手,亲切交谈,嘘寒问暖的感人场景。

    王思宇正聊得兴起时,忽地听到‘扑哧’一笑,他转头望去,却见身侧的唐婉茹咳嗽了一声,把目光转向别处,她的嘴角分明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,王思宇就伸出右手,对着崭新的机器设备拍了拍,抬起手时,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扭曲了几下。

    唐婉茹见了,脸上升起一股怒意,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,撇了撇嘴,把头扭到一边。

    从车间里出来,一行人进了亚钢的办公大楼,在会议室里,王思宇听取了唐婉茹等人关于亚钢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,也询问了一些问题,唐婉茹都耐心作了说明。

    王思宇的目光望去,见亚钢以前的几位高管,只有吴凤喜还在,其他几位都是生面孔,就笑着问道:“唐总,程寅康副总不在亚钢了吗?”

    唐婉茹微笑道:“程总已经离开亚钢,到省城发展了,现在似乎在某房地产公司任职,他爱人马清华还在工会工作。”

 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抬手看了看表,见已经到了四点半,就笑着道:“那就这样吧,今天亚钢之行让我长了见识,学到了很多东西,要感谢唐总啊,你这位久闻大名的女强人,果然不同反响,相信亚钢在你的管理下,一定能够再创佳绩。”

    他话音刚落,会议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,唐婉茹拉开椅子站起来,笑着说:“王县长公务繁忙,难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,光临本公司指导,为了表示感谢,我们在餐厅准备了薄酒,请各位领导务必赏光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,在众人的陪同下去了餐厅,因为心情大好,王思宇在酒桌上的表现极好,风趣幽默,把酒桌上的气氛调节得异常融洽,而镇里领导与亚钢的高管则频频敬酒,王思宇也是来者不拒,喝得极为高兴。

    一个多小时以后,酒桌上已经喝倒了两人,政府办的张主任醉得厉害,已经被抬到楼上的单间里休息,唐婉茹见众人仍在敬酒,就皱了皱眉,去了趟外间,拿着一瓶五粮液回来,放在身边,亲自为王思宇斟酒。

    王思宇只喝了一口,觉得入口清淡,知道她体恤自己,在五粮液里掺了水,尽管完全没有这个必要,王思宇还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,唐婉茹却把俏脸扭到一边,兀自夹了一口菜,丢到嘴里,并不理他。

    酒足饭饱,众人坐在饭桌边闲聊了几句,马清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在唐婉茹的耳边低语几句,唐婉茹笑了笑,就起身道:“王县长,各位领导,我们工会组织了一次舞会,请诸位领导移步。”

    桌边众人都暧昧地一笑,一行人在马清华的引领下,进了舞厅,王思宇坐在沙发上,抬眼望去,却不见了唐婉茹,不禁暗自惋惜,下午人很多,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交流,不知对方是否能够参加舞会。

    在吃了些水果后,舞会正式开始,一众女孩纷纷过来邀请,王思宇只跳了一曲,就坐在沙发上吸烟,只抽了几口,手机就是一阵震动,王思宇看了号码,见是白燕妮拨过来的,忙微笑着走到窗外,和她轻声聊了几句,告诉她自己在黄龙镇,大概要晚点回去。

    挂断电话,王思宇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,站在窗前把烟吸完,刚刚丢掉烟头,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,他转身望去,见唐婉茹已经出现在楼道里,她换了装束,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长裙,胸口开得很低,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,腰间紧束着条白色的丝带,诱人的腰臀曲线一览无遗,

    唐婉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修饰,俏脸变得更加精美,薄唇涂成了淡粉色,耳边的两条白金耳坠轻轻摇动着,在幽暗的灯光下,闪着清冷的光辉,她迈着优雅的碎步,走到王思宇身边,轻声道:“小男生,为什么不去跳舞?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摆手道:“跳得不好,就不献丑了。”

    唐婉茹转过身子,扬起俏脸,似笑非笑地道:“是没有合适的舞伴吧,要不我把车间那个漂亮女孩叫来?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看了她一眼,摸着鼻子道:“好大的酸味。”

    唐婉茹冷冷一笑,撇了撇嘴道:“小男生,你好像过于自恋了,谁会为你吃醋。”

    王思宇歪着脖子打量了她一番,点头道:“婉茹,你今晚很漂亮。”

    唐婉茹极有风情地瞥了他一眼,淡淡地道:“谢谢,你也不错,越来越有男人味了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摇摇头,把嘴巴凑到她的耳畔,轻声道:“那就一起跳个舞吧。”

    “抱歉,邀请漂亮女人跳舞,一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!”

    唐婉茹笑着摇摇头,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王思宇的邀请,起身进了舞厅,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跷着二郎腿,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,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    王思宇走了进来,来到她身边,右手捏着一根烟,伸出左手来,轻声道:“婉茹小姐,能借个火吗?”

 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从沙发上站起来,伸手把香烟抢过来,折断后丢在脚下,拿高跟鞋用力地踩了踩,含蓄地笑道:“王县长,谢谢您的邀请,很少见到您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。”

    “婉茹小姐,谢谢您的夸奖,像您这样举止粗鲁的女士,也是很少见的,我们彼此彼此!”王思宇说完后,揽了她的腰,缓缓转到舞池里,随着悠扬的舞曲,优雅地跳了起来。

    唐婉茹皱了皱眉,扬起俏脸,轻声道:“跳得还不错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没有吭声,而是把目光扫向别处,在转了两圈,确信没人注意到自己时,把手从唐婉茹的腰间移向臀部,轻轻捏了捏,低声道:“的确不错,很有弹性!”

    唐婉茹笑了笑,没有躲闪,而是把上身挺了过去,将前胸紧紧地贴在王思宇的胸口上,悄声道:“我见到她了,很漂亮的女人,天生丽质,我见犹怜啊。”

    王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带着她的身子向墙角移去,轻声道:“你也不错,一匹让人想入非非的胭脂马。”

    “想骑吗?”唐婉茹轻启粉唇,将舌头伸了出来,舔了舔王思宇的耳垂。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当然想。”

    “为什么不试试?”唐婉茹扬起脖子,伸出雪白的牙齿,叼住了王思宇的耳垂,轻轻咬了下去。

    王思宇苦笑着把手从她的翘臀上移开,回到腰上,轻声道:“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。”

    唐婉茹松开了牙齿,咯咯地笑了笑,轻轻吹了一口气,悄声道:“我也不是。”

    两人从角落里转了出来,舞厅里的灯光悄悄熄灭了几盏,池子里变得更加幽暗起来,在轻柔暧昧的舞曲中,众人轻轻地摇摆着,沉默良久,唐婉茹把淡粉色的樱唇凑到王思宇的耳边,悄声道:“能把她介绍给我吗?”

 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为什么?”

    唐婉茹笑了笑,扬起俏脸,悄声道:“我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。”

    王思宇哼了一声,低声道:“别打她的主意,你会后悔的。”

    唐婉茹挑了挑眉头,冷笑道:“小男生,这算是警告吗?”

    王思宇点了点头,把她抱得更紧些,微笑道:“是警告,也是朋友的忠告。”

 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把俏脸埋在王思宇的肩头,轻声道:“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,做笔交易吧,说说你的条件。”

    王思宇抱着她转到沙发边,拉着唐婉茹坐下,神色凝重地道:“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    唐婉茹笑了笑,把手掌移到王思宇的大腿根上,轻轻捏了捏,悄声道:“好吧,不过你要记着,还欠我个大人情。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我没打算赖账,只是不能以这种方式偿还。”

    唐婉茹叹了口气,神色黯然地道:“那就一直欠着吧,我不会让你心安理得的。”

    王思宇皱着眉头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,点着后吸了一口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来,轻声道:“真没有想到,你还有这种嗜好。”

    唐婉茹甩了甩秀发,抢过王思宇手里的烟,吸了一口,叹息道:“我也希望能够做回女人,可惜啊,一直没有遇到能让我动心的男人。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解开衬衫的纽扣,摆手道:“借口而已。”

    唐婉茹又吸了口烟,把淡淡的烟雾都吹到王思宇的脸上,将身子向后仰去,懒洋洋地道:“也许吧,谁知道呢!”

    王思宇伸过手去,从她手中夺过烟来,皱眉吸了一口,摇头道:“漂亮女人最好少吸烟。”

    唐婉茹咯咯地笑了笑,坐直了身子,扭过头来,借着忽明忽暗的烟头,静静地望着王思宇,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,几分钟后,烟雾消散,她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来,穿过幽暗的舞池,推开房门,风情款款地走了出去。

    王思宇开车回到老西街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,他刚刚打着方向盘拐进巷子,在雪白的灯光之下,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暗影里走出来,向这边观望,在看清车牌号码后,两人迅速退到路边,在奥迪车经过时,同时举起右手,敬了个标准的警礼。

    王思宇按了两声喇叭,把车子开进院子,下了车后,皱着眉头走到西厢房,敲开房门后,抱起穿着粉红色睡袍的白燕妮,来到床边,低声道:“燕妮,巷子里的人是刑警队的吧?”

    白燕妮点了点头,轻声解释道:“省公安厅发来通知,有三个持枪嫌疑犯可能会逃往这边,所以局里在各处部署了警力,这边的两个人,是万局亲自安排的,和昨晚的事情没有太大关系。”

 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没有再说什么,他把玩着白燕妮乌黑柔顺的发丝,拿到鼻端嗅了嗅,转头向四处望了望,却没有见到徐子琪,就诧异地道:“燕妮,子琪姐去哪了?”

    白燕妮咯咯笑道:“你猜猜看。”

    王思宇见她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,就摸着下颌,满脸狐疑地道:“不会是被崔宸接走了吧。”

    白燕妮笑着点了点头,叹息道:“小宇,还真被你猜对了,子琪那个人啊,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昨晚闹得那么凶,没想到,被崔宸半天功夫就给哄好了,刚才打电话过去,人家两口子,正在高速路上,打算去省城逛夜店呢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夫妻间的事情,有时真是说不清楚。”

    “谁说不是呢!”

    白燕妮咕嘟了一句,挣脱了王思宇的怀抱,袅娜地走到窗边,拉了厚厚的窗帘,将房门上了暗锁,便返回床边,将王思宇拉了起来,把他推进浴室,接着上了床,拉上被子,倚在枕头上,静静地翻着一本杂志。

    王思宇洗了澡,光着身子钻进被窝,在里面捣鼓了一会,就掀开锦被,拉着白燕妮纤长秀美的双腿退到床边,再次抬头时,却见白燕妮俏脸绯红,眸光如水,双手举着一只黝黑发亮的七七式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下身,王思宇只觉得更加兴奋起来,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就在一声娇呼中,重重地压了过去。

   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16章 红颜

    和漂亮女人无疑是很快乐的事情,尤其这位漂亮女人不仅是西山县第一美人,还是位温婉俏丽的警花,这更加让王思宇欣喜若狂,胸中涌动着异样的漏*点,在这种情绪的激发下,他表现得更加勇武,既像凶猛的狮子,又像敏捷的猎豹,不知疲倦地征战杀伐,每一次深入浅出的调查研究,都让白燕妮在巅峰跌落,又把她推向更高的天空。

    毫无疑问,床上的白燕妮无疑是风情万种的,而在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,她的表现更加温柔体贴,在王思宇的身下婉转承欢,极力逢迎,柔和的灯光下,两具滚烫的身体在雪白的床单上翻滚着,纠缠着,扭曲着,酣畅淋漓地疯狂着,喘息与呻吟声过后,大床也在剧烈的晃动中静止下来,接下来,便是带着几许寂寥的呢喃与叹息,一个柔情似水的夜晚。

    再次醒来时,已经旭日东升,王思宇盯着那张艳光四射的俏脸上看了半晌,这才在她柔滑丰腴的前胸上摸了一把,悉悉索索地钻出被窝,光着身子来到窗前,轻轻拉开窗帘,向窗外望去,清风已经上了树梢,轻轻摇曳着枝条,不知从何时起,枯枝已经变得充满弹性,上面竟抽出些鲜绿的嫩芽,他这才意识到,漫长的寒冬已经离去,华西今年的春天,来得格外早些。

    他正站在窗边,出神地望着远方,身后的大床忽地发出‘吱呀’一声响,王思宇微笑着转过身子,却见睡梦中的白燕妮已经翻了个身,把右手往床边摸了摸,却摸了个空,她就睁开了惺忪睡眼,有些慵懒地坐起身子,伸出莲藕般白皙精致的玉臂,抬手理了理凌乱的秀发,向窗边瞥了一眼,娇憨地喊道:“小宇,快回来哟。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把厚厚的窗帘重新拉上,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幽暗,他转身回到床上,坐到白燕妮身边,拿手轻轻拨弄着她那精致小巧的鼻梁,笑着道:“燕妮,喊我回来做什么?”

    白燕妮俏脸绯红,有些难为情地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巧笑嫣然地道:“你猜?”

 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摇头道:“猜不出来。”

    白燕妮嫣然一笑,伸出兰花般漂亮的双手,捧着他的面颊,甜腻腻地道:“讨厌鬼,回来搂着我哟,今天是周末,不用上班的,干嘛起的那样早。”

    王思宇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,低声道:“起来吧,燕妮,我们一起去练剑。”

    白燕妮打了个哈欠,摇头道:“没法子练了,你倒是精神了,我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,受不了哟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道:“燕妮,哪有那么严重。”

    白燕妮哼了一声,将头埋在他的肩头,握着粉拳,轻轻捶打着王思宇的后背,撒娇般地道:“你啊,真是坏死了,明明……欺负人,还不肯认账哟。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捧起白燕妮的俏脸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便抱着她躺了下去,轻声道:“好,认账,一定要认账,让小宇哥哥搂着你。”

    白燕妮拉上被子,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,嘴边勾起一抹笑意,撇嘴道:“小屁孩一个,还小宇哥哥哩。”

    王思宇哈哈一笑,伸出手去,摩挲着她光滑柔软的后背,轻声道:“白娘子,那你喜不喜欢小屁孩。”

    白燕妮侧过身子,把双腿缠了过去,拿手指抚摩着王思宇的胸膛,妩媚地一笑,将头靠过来,抿嘴道:“不喜欢,我当然不喜欢小屁孩,只喜欢臭法海!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把她抱得更紧了些,轻声道:“臭法海也喜欢白娘子。”

    白燕妮微微一笑,不再吭声,在他的怀抱中,安静地合上眼睛,没过多久,她的双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,再次睡了过去,呼吸变得轻柔匀称。

   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,望着那张如婴儿般恬静无邪的俏脸,嗅着那沁人心脾的淡淡体香,他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,只觉得心中欢喜到了极点,只是在欢喜之余,也颇有些遗憾,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情,只能做不能说,虽然怀里拥着如花似玉的香酥美人,却无法张扬,只能暗爽,未免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,实在是美中不足。

    王思宇伸出手来,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把小巧精致的七七式手枪,把玩一番,又放了回去,闭着眼睛暗自思量,以后老了,一定要写本《王思宇猎艳笔记》,与《艳史通鉴》放在一起,流传下去,只是其中不堪之处,还需美化一番,否则有损王县长光辉伟岸的形象,这样胡思乱想着,不知不觉中,便也合上眼帘,又沉沉睡去。

    吃过午饭后,王思宇开车离开西山,前往玉州,外面的天气异常暖和,清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进来,拂乱他的头发,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,心情愈加舒畅起来,小车驶进市区后,王思宇的目光透过车窗,向外望去,玉州的大街小巷上,已经能够看到许多身穿各式短裙的少女,她们都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如同一株株移动的花草,芬芳怡人,妆点着城市的各个角落。

    一路浏览着窗外的人物风景,不知不觉中,车子已经开到新华路和文化大街的交口,这里的道路两边多了许多书摊,前面二十几米远处的那栋白色大楼,正是市图书馆,大楼被一圈蓝色的栅栏围住,隔着栅栏向里望去,图书馆入口处的台阶上,站了许多青年男女,都在乳白色的立柱边说说笑笑,很是热闹。

    王思宇降下车速,向西侧望去,最先看到的居然是‘思媚儿艺术培训学院’的大牌子,黄底红字,很是惹眼,他不禁微微一笑,将车子缓缓开过去,停在路边,跳下车后,把车门随手带上,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。

    推开两扇宽大的玻璃门,王思宇进了屋子,抬眼望去,是一个空旷的大厅,一些工人正站在高高的移动脚手架上,在棚顶安装着造型别致的艺术灯,另有几人站在梯子上,对墙壁进行粉刷,而大厅中间,已经摆了一些装饰器物,有做工精美的屏风、古色古香的七弦琴、还有实木桌椅,香炉,陶瓷、乃至棋子、砚台、根雕、奇石等小玩意。为了防灰,这些物件外面都罩了透明的轻纱,王思宇清楚,廖景卿一定是要将艺术展厅布置得极有复古色彩,所以在艺术展厅的布置上,也要体现出一种古典文化的韵味来。

    这是真正属于王思宇私人的店面,也是他从官场迈向商途的第一步,因此,在雄心勃勃之余,王思宇的心里也有些许的忐忑不安,他背着双手,在大厅里转来转去,走遍大厅的每个角落,在下面逛了五六分钟,才走上中间的楼梯,向二楼行去,刚刚上了几个台阶,耳边就传来瑶瑶清脆甘美的笑声:“妈妈,妈妈,你追不到我啦!”

   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,随后只听‘扑通’一声响,王思宇暗叫糟糕,忙加快了脚步,果然,瑶瑶已经拉长了声音,‘哇’地一声哭了起来。

    王思宇忙跑了上去,拐到二楼,他站在楼梯口,扶着栏杆向右侧望去,只见走廊的尽头,穿着碎花裙子的瑶瑶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,不肯起来,她脚上的红色小皮鞋已经甩出去一只,光着小脚丫,在地上乱蹬乱踹,手里的芭比娃娃也抛到远处,样子之狼狈,让人啼笑皆非。

    王思宇赶忙奔了过去,将瑶瑶从地上抱起来,掏出纸巾,抹去她的眼泪,又擦了擦她的小手,低声哄道:“瑶瑶不哭啊,舅舅来了,你不好好走路,乱跑什么啊?”

    瑶瑶抱着王思宇的脖子,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,一发不可收拾,她眼泪汪汪地望着王思宇,更加委屈起来,瘪着小嘴抱怨道: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舅舅,舅舅,我们走,不在这里开店了,这里不好,地太滑了,呜呜呜呜……”

    王思宇展颜一笑,抬手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,轻声道:“好,好,小乖乖,咱们这就走,听瑶瑶的,不在这开店了。”

    瑶瑶用力地点点头,拉着王思宇的胳膊,哼哼唧唧地道:“走,走,我们这就走,舅舅,我不喜欢这里了。”

    王思宇掀开裙摆,见她的膝盖上已经跌得通红,也不禁心疼得呲牙咧嘴,忙用手轻轻揉了揉,低声哄道:“嗯,瑶瑶乖,我们马上就走。”

    廖景卿倚在门边,手抵下颌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,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她幽幽地叹了口气,就迈着轻柔的脚步,淡如烟柳地走了过来。

    王思宇转身望去,见她穿着一身紫色套裙,金丝绒立领,粉红色的丝带下面,是三颗闪闪发亮的水晶纽扣,上衣紧身收腰,裙子舒展大方,裙摆上印着素淡的玫瑰花纹,衬得她更加的含蓄精致,古典端庄。

    廖景卿先是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鞋子,将红色的小皮鞋穿在瑶瑶的小脚丫上,拍了拍瑶瑶的后背,轻声责备道:“这孩子,真是太能疯了,来了以后,片刻都不闲着,总是跑来跑去的,到底摔到了。”

    瑶瑶听了,很不高兴地撅起嘴巴,把小脸贴在王思宇的脖子上,耸动着双肩,轻声哽咽着。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抱着瑶瑶掂了掂,低声道:“姐,也不能全怪瑶瑶,地面是太滑了些,看来要铺地毯了。”

    廖景卿嫣然一笑,轻声道:“已经联系了,直接从厂家要的货,周三能发货,要四天左右能过来。”

    王思宇‘哦’了一声,抱着瑶瑶向前走了几步,弯腰拾起地上的芭比娃娃,塞到她的怀里,拍了拍她的小屁股,低声道:“瑶瑶,先自己下去玩一会好吗?”

    瑶瑶抓紧了王思宇的胳膊,撅着嘴巴,把小脸扭到一边,赌气地道:“不嘛!”

    王思宇没有办法,只好笑了笑,抱着她走回廖景卿身边,轻声道:“姐,怎么不见小蕾阿姨?”

    廖景卿微笑道:“她去外面联系装裱师去了,三分画,七分裱,玉州的画家倒还有一些,有经验的装裱师傅却太少了,一般的画可以用机器裱,好些的最好还是人工来操作,这样才能出精品。”

    王思宇对国画方面知之甚少,隔行如隔山,他不懂行,也提不出什么太好的意见来,就没有接话,而是环顾四周,打量了二楼的环境,最后把目光落在廖景卿柔美的身段上,注视良久,就摸着鼻子笑了笑,由衷地赞叹道:“姐,‘天生丽质难自弃’这句话,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,穿什么衣服都这样漂亮。”

 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清丽绝俗的俏脸上,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,显得格外的娇美动人,她抱着双肩,拿手支着下颌,抿嘴笑道:“王大县长过奖了,小女子愧不敢当。”

    王思宇心中一荡,看起来廖姐姐心情大好,居然也能和自己开起玩笑来,忙抓住机会,继续道:“姐,我说的可是大实话,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,你要是不敢当,只怕这世上没人敢当了。”

    廖景卿唇边微抿,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,眸光如水样地望了王思宇一眼,就把目光落在黑色的高跟鞋上,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晶莹闪烁的水钻,微笑不语。

    瑶瑶却抬起头来,双手抱着王思宇的脖子晃了晃,眨着水汪汪的眼睛,奶声奶气地道:“舅舅,舅舅,那我呢?瑶瑶穿别的衣服漂不漂亮啊?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先抬起手来,抹了她的眼泪,轻声调侃道:“瑶瑶要是不哭,穿什么衣服都漂亮,要是哭起来,眼圈红红的,穿什么都不漂亮了。”

    瑶瑶听了撇撇嘴,摇头道:“舅舅你骗人,妈妈哭的时候,也很漂亮哇。”

    王思宇愣了愣,皱起眉头,把狐疑的目光转向廖景卿,不知出了什么事情。

    廖景卿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把瑶瑶抱过来,轻声道:“瑶瑶,不要乱讲,妈妈什么时候哭了?”

   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,挠了挠头,奶声奶气地道:“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啦,反正你是哭过的,我都记得呢!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放下心来,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蛋,轻声道:“瑶瑶,以后妈妈要是再哭,一定记得给舅舅打电话,舅舅回来劝她。”

    瑶瑶‘嗯’了一声,煞有介事地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舅舅回来抱抱,妈妈就不哭了。”

    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廖景卿一眼,却见她蹙着秀美,把头转向旁边,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,低声啐道:“这孩子,不知从哪学来的疯话,回来乱说。”

    瑶瑶却睁大了眼睛,摇头晃脑地争辩道:“妈妈,我没有乱说嘛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向下拉了拉瑶瑶的褶皱的裙摆,低声道:“瑶瑶,告诉舅舅,刚才这话是从哪学来的?”

    瑶瑶支吾了半天,把白嫩的手指放在嘴边,哼哼唧唧地道:“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,我都看见了呢!”

 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,低声道:“瑶瑶,去玩吧,记得不要乱跑了,我和舅舅要商量正经事。”

    瑶瑶‘嗯’了一声,听话地跳了下来,抱着芭比娃娃跑进一间屋子里,坐到沙发上自顾玩了起来。

    廖景卿带着王思宇在二楼走了一圈,除了创作室外,还有裱画车间,里面放着一些电动设备,库房里的货架上,则放满了卷轴,洽谈室有两间,相隔很远,其中一间装修豪华,是贵宾室,专门接待大客户,二楼右侧的几排办公室已经空出来,作为柳媚儿的艺术培训教室,其中最里边的一间最大,房门上已经贴上了‘舞蹈室’的字样。

    两人沿着走廊一路走去,来到馆长办公室门前,推门进去,屋子里的办公家具很简单,只有两张放在一起的办公桌,上面摆着一台电脑,两部电话,墙角摆着橙红色的沙发,王思宇坐在舒适的沙发上,跷起二郎腿,摸出烟来,点上后吸了一口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笑着说:“姐,我这是把你拉下水了,有时想一想,真觉得不应该扰乱你平静如水的生活。”

    廖景卿轻轻一笑,恍如春花绽放,明艳不可方物,她抬手摸了摸耳鬓的发髻,摇头道:“小弟,你不要想得太多,这是自己的生意,我当然要过来帮忙,等你以后成了家,我就不再管了。”

    王思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,摇头道:“那可不成,姐,你既然已经管了,就一定要管到底,不能中途离开。”

    廖景卿含蓄地一笑,站了起来,把目光转向窗外,柔声道:“叶小蕾精明能干,真是个难得的人才,你要是能娶了媚儿,那就最好不过了,现在这样,我还是不太放心呢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明白她的顾虑,心中升起一股暖意,望着她袅娜的背影,轻声道:“姐,你不必太担心,小蕾阿姨是个很重感情的人,媚儿也铁了心思跟我,不在乎名分的。”

    廖景卿转身望了一眼,轻轻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你啊,真是贪心不足呢,小心到头来鸡飞蛋打,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。”

    王思宇微笑道:“没关系,就算她们都走了,你也不会离开的,有姐姐在身边相伴,我已经知足了。”

    廖景卿妩媚地一笑,叹息道:“小弟,你真是胡闹,这种疯话,以后不要再讲了,不然姐姐可真生气了。”

 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苦笑道:“那等我当了市委书记,总该可以讲了吧,姐,你曾经答应过我的,可不许反悔。”

 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把目光投向窗外,柔声道:“放心吧,到那时,姐姐自然会兑现承诺,所以呀,你要争气啊,一定要把工作干好。”

    王思宇总算放下心来,无声地笑了笑,静静地吸了几口烟,透过眼前淡淡的烟雾,欣赏着独立窗前的清丽佳人,只觉得心情大好。

    廖景卿转过身来,沏了茶,将杯子放到茶几上,回到办公桌边,抿嘴笑道:“小弟,前些天联系到了顾老,他对我们这个芜菁国画馆很感兴趣,昨儿下午去拜访老人家,顾老已经同意做我们国画馆的名誉院长。”

    王思宇听后微微一怔,随即笑道:“姐,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,顾老是咱们华西省书画艺术界泰斗级的人物,他肯出山相助,我们的实力就大大增加了。”

    廖景卿倚在办公桌边,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意,摇头道:“是啊,只是有些可惜,老人家的身体不成了,现在已经动不了笔了,顾老肯过来,不是为了金钱,而是想推动国画艺术的发展,与他老人家一席对话,让我受益良多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喝了口茶水,放下杯子,轻声道:“顾老德艺双馨,名不虚传。”

    廖景卿点了点头,转过身子,怅然道:“顾老家门不幸,出了不孝子孙,偷了他的三幅最珍爱的作品,低价卖出去后,买了毒品,老人家一气之下,在床上躺了半年,落下了病根,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。”

    王思宇没有想到,顾老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,一时也唏嘘不已,他将烟头掐灭,丢到烟灰缸里,摸起茶杯呷了几口茶水,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,王思宇以为外面出了状况,忙放下杯子,起身推门走了出去,快步来到楼梯口,扶着二楼的栏杆向下张望,却见柳媚儿领着几个女孩站在门口,正指挥着三五个工人,将外面货车上崭新的桌椅卸下来,抬到二楼右侧的教室里。

    柳媚儿穿着铅灰色长袖恤,下身是蓝色牛仔裤,牛仔裤紧绷在她的纤长的双腿上,裹得她腰身曲美,轻柔可人,在几个女孩子中,如鹤立鸡群般的亭亭玉立,青春逼人。

    王思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,用力地弹射出去,硬币劲道十足,落到地上后,又滚出几米远,恰巧落到几人脚边,柳媚儿眼尖,最先看到硬币,忙走过去弯腰拾起来,转过头来,远远地望到了二楼上笑容可掬的王思宇,忙舍了几个女孩子,拎着小包,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,拉着王思宇的胳膊,躲进贵宾室里。

   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:“媚儿,到底有什么事情,怎么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。”

    柳媚儿抿嘴一笑,却不说话,从棕色的坤包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礼品盒,打开后,取出一条纤细的白金项链,在王思宇的眼前晃了晃,便亲手为他挂在脖子上,扳着他的肩头看了又看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,伸出白皙如玉的拇指,轻声赞道:“帅!”

    王思宇却不领情,皱着眉头望了她一眼,摇头道:“媚儿,买这个做什么,真是大手大脚的,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?”

    柳媚儿却不生气,而是咬着薄唇,扭捏地道:“哥,当然是感谢你支持我啦,这是送你的礼物,等以后赚了大钱,我会给你买更多的礼物,把你这大县长的衣食住行都包下来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伸出手来,托起她尖尖的下颌,温柔地注视着她,轻声道:“媚儿,哥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礼物。”

    柳媚儿的小脸一红,拨开王思宇的手,扬起一张如花俏脸,呐呐道:“那你想要什么嘛?”

    王思宇揽了她的小蛮腰,撅起嘴巴,凑到她的唇边,贼兮兮地笑道:“媚儿,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。”

    柳媚儿‘呸’了一声,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,悄声道:“大色狼,真是没个正经,你这个样子,怎么做人家哥啊。”

    王思宇嘿嘿一笑,把她拥在怀里,轻声道:“媚儿,你真想拿我当哥哥看吗?那样也好啊,我是无所谓的。”

    柳媚儿跺了一下脚,双手摸着王思宇的领口,气鼓鼓地道:“怎么那么讨厌啊你,又开始逗人家了。”

    王思宇也不说话,只是将双手悄悄滑下,从她的纤腰处,缓缓移到弹力十足的翘臀上,肆无忌惮地揉捏了一番。

    柳媚儿哼了一声,俏脸如同红透的苹果,她转头望了望,便用双手勾住王思宇的脖子,踮起脚尖,歪着脑袋,深情地吻了下去。

    两人正缠绵间,忽听外面有个女孩喊道:“媚儿老板,东西卸好了,快下来付账啦。”

    柳媚儿听了,忙松了手,一把推开王思宇,羞惭惭地跑了出去。

   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也转身走了出去。

    贵宾室的中央,铺着红色绸布的圆桌下,帘幕轻轻一晃,瑶瑶探出小脑袋,鬼鬼祟祟地从里面钻了出来,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,打开房门向外望了望,便赶忙关上房门,拍着小胸脯,举起手中的芭比娃娃,神色夸张地道:“舅舅在和媚儿阿姨亲嘴,还摸了她的屁股,我都看见了呢!”

    第五卷 漫漫官商路 第117章 千里马

    半个小时后,柳媚儿从琴行订的三架立式钢琴也送了过来,调律师将音准再次校正一番后,那个被柳媚儿唤作兰兰的女孩就走了过去,坐在一架钢琴前,试着弹奏了一曲。

    她的技法只是一般,但弹奏的曲子却很是熟悉,居然勾起了王思宇的一段往事,恍惚之中,他心头一颤,竟想起远在闽江市的周媛老师来,那水银泻地般的钢琴曲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。

    自从周媛挂职去了闵江之后,两人之间的关系倒变得愈加生疏起来,这令感到王思宇颇为惋惜,只是那位冰雪美人,向来都难以接近,她对王思宇的态度,更是若即若离,令人捉摸不定。都说天底下最难猜测的就是女人的心思,对于周媛来讲,这句话应该是很有道理的。

    王思宇抱肩站在教室里,静静地听着钢琴曲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陷入沉思之中。

    悠扬的钢琴声把瑶瑶也吸引了过来,她进了屋子以后,抱着王思宇的大腿,探头探脑地望了半天,就伸出小手,轻轻拉了拉王思宇的袖口,轻声唤道:“舅舅,舅舅,我要跟你说句话。”

    王思宇赶忙蹲了下来,望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低声道:“小乖乖,怎么啦?”

    瑶瑶指了指前方的钢琴,把小手放在王思宇的耳边,奶声奶气地道:“舅舅,舅舅,我想唱歌。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轻声道:“瑶瑶,想唱什么歌?”

   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,就用白嫩的小手,揪着王思宇的耳朵,悄悄地道:“舅舅,我想唱春天来了!”

   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,牵着她的小手走到钢琴边,和那个叫兰兰的女孩打了招呼,让她弹奏这首儿歌,兰兰答应下来,略一思量,就把曲子弹了出来。

    瑶瑶怯生生地站在钢琴前,双手扯着碎花裙边,伴着欢快的旋律,摇摆着身子唱了起来:“小鸟小鸟飞来了,欢聚一起真热闹,动听的歌儿唱起来,叽叽喳喳唱不停,春天就要到来了,我们愉快地在歌唱……”

    廖景卿听了歌声,也从外面走了进来,倚在门边,微笑着望着瑶瑶,眼里露出慈爱的目光。

    瑶瑶的表现欲极强,一边唱歌,一边扭着身子做动作,那稚嫩的声音极为惹人怜爱,众人听了,都是忍俊不禁,微笑之余,也都轻轻地打着拍子。

    钢琴的最后一个音符按下,柳媚儿忙笑着走了过去,一把将瑶瑶抱在怀里,亲了又亲,眉花眼笑地道:“瑶瑶,你是咱们思媚儿学院第一个招来的学生了,以后周末就在媚儿阿姨这学习,好不好?”

    瑶瑶听了,把手指放在嘴边,望着漆黑闪亮的钢琴,奶声奶气地道:“好,媚儿阿姨,你要给我买好吃的,我就每周都来。”

    柳媚儿哼了一声,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,低声啐道:“你这小馋猫,就知道要吃的。”

    几个女孩子把各个教室打扫了一遍,将屋子收拾妥帖,就央着柳媚儿请客,这些丫头一口一个媚儿老板,把柳媚儿叫得心花怒放,笑逐颜开,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。

    她找了机会,把王思宇悄悄拉到走廊里,伸出小手,轻声道:“哥,把车钥匙给我,我带她们几个去兜兜风,顺便吃顿大餐,犒劳大伙一下,都忙了大半天了,也怪辛苦的。”

    王思宇皱着眉头道:“媚儿,你不会开车,可别惹出祸来,还是打车走吧。”

    柳媚儿却嘻嘻一笑,抱了他的胳膊,撒娇般地央求道:“哥,你放心吧,菲菲她们家就是开驾校的,她开车的技术棒极了,我们女孩子又不喝酒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    王思宇被她磨得没办法,只好把车钥匙交到她的手里,低声嘱咐道:“媚儿,记得提醒她慢点开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    “知道啦,哥,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,真是好过分呐!”

    柳媚儿撅着嘴巴抱怨了一句,就踮起脚尖,双手勾着王思宇的脖子,在他脸颊上‘吧嗒’亲了一口,转身进了屋,把几个女孩喊出来,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,下了楼,开车离去。

    王思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,望着站在钢琴边的廖景卿,摇头道:“媚儿这丫头,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,也不知这‘思媚儿艺术学院’到底能办多久。”

    廖景卿莞尔一笑,抬起右手,摸了摸如墨菊般绽放在耳畔的发髻,柔声道:“小宇,你别小瞧媚儿,我倒是觉得她很有眼光,也很机灵,和她母亲一样,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抱起瑶瑶,点头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
    回到馆长办公室,没过多久,瑶瑶终于玩倦了,她无精打采地爬上王思宇的膝盖,双手抱着他的脖子,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,歪着脑袋打瞌睡,没过多久,就香甜地睡了过去,小嘴吧嗒间,清亮的口水竟顺着嘴角淌了下来,都流到了王思宇的脖子上。

    廖景卿见状,有些哭笑不得,忙起身走过来,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过去,放在长条沙发上,悄声道:“这孩子真是好笑,现在谁都不跟,就是见了你亲,张嘴闭嘴就是舅舅长,舅舅短,连班主任胡老师都知道,她有个当县长的舅舅,前儿晚上还给我打电话来,让帮忙解决弟弟的工作呢,被我委婉回绝了。”

    王思宇忙摇头道:“姐,那可不成,现在的小学老师可得罪不起,这种事情不给办,她心里不痛快,不敢和咱们讲,却容易迁怒到孩子身上,不说使什么手段吧,即便是给瑶瑶使脸色,也不利于她的成长,你把她电话给我,我来安排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顺便办了就是。”

    廖景卿犹豫了下,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,孩子的事情,总是不能大意的,便摸出手机,把胡老师的电话号码调了出来,直接拨了过去,胡老师本来以为是别的事情,在电话里语气就极为冷淡,打了个哈欠后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是瑶瑶家长啊,什么事情,快说吧,我要出门了。”

    当廖景卿把话点透之后,她才知道,事情已经峰回路转,惊喜交加之余,立时换了腔调,先是夸了瑶瑶聪明伶俐,又是赞了廖景卿热心,肯帮忙,千恩万谢了一番,两人聊了七八分钟后,王思宇接过手机,简单询问了下胡老师弟弟的情况,就把秘书郑辉的手机留给她,让她弟弟直接与郑辉联系,这种事情,由秘书来办最为妥当。

    王思宇把手机递回去,笑着道:“姐,放心吧,争取月底前帮她安排了,还成,她弟弟是本科学历,还是学水利工程的,县里能用上。”

    廖景卿接过手机,放在办公桌上,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小弟,幸好听了你的话,不然倒真做仇了,这位胡老师心眼还真小,以前一直很好的,一件事情没帮忙,立时就变脸了。”

    王思宇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姐,现在的社会浮躁,想要交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得罪人倒简单,你多说了一句话,他就能恨你一辈子。”

    廖景卿抿嘴笑道:“你啊,年纪不大,看得倒通透,只是未免偏激了些。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并不反驳,这种话题,向来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倒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。

    又坐了一会,楼道里就传来一阵高跟鞋哒哒的脆响声,廖景卿便站了起来,笑着道:“是叶阿姨回来了。”

   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,也侧过身子,在领导的位置上干久了,屁股总有些沉,即便是来到这里,也没有把角色完全调整过来。

    “吱呀!”

   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,叶小蕾的倩影出现在眼前,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秀美,上身穿着一件双排扣的白色长袖衬衫,领口是充满皱褶的荷叶边,下身穿着黑色筒裙,裙子下摆遮住了膝盖,一双黑色超薄丝袜裹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,裙摆与丝袜之间,隐约露出一小段晶莹的玉腿,举手投足间,既有办公室女白领独有的韵味,又有成熟美妇的独特风情。

    叶小蕾身上释放出的魅力,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,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,王思宇自然也不例外,他本想起身站起,可屁股刚刚离开沙发,就隐隐觉得不妥,忙又坐了下去,跷起二郎腿,这期间,脸色变得不自然,只是僵硬地笑了笑,点头道:“小蕾阿姨,你回来啦?”

    叶小蕾微微一怔,转头望了他一眼,忙抿嘴笑道:“是小宇啊,你这大老板也该露面了,怎么样,这里还好吧?”

    王思宇笑着说:“当然好了,小蕾阿姨很有眼光,这里确实不错。”

    叶小蕾忽地叹了口气,漂亮的鹅蛋脸上浮上一抹愁容,摇头道:“小宇啊,你就不用恭维小蕾阿姨了,我现在真是力不从心,神情恍惚的,总出差错,什么事情都做不好。”

    廖景卿见她情绪低落,有些反常,就知道出了状况,忙沏了杯茶,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了过去,蹙起秀眉,关切地道:“叶阿姨,出了什么事情?裱画师没有谈妥吗?”

    叶小蕾接过茶杯,坐在王思宇的身边,轻轻抿了口茶,便将杯子放在茶几上,叹息道:“景卿,别提了,裱画师倒是顺利谈下来了,过些日子就能来上班,不过今天也真够倒霉的,在回来的路上,皮包居然被人割了,当时公共汽车上太挤,没有注意,下车之后才发现,搞得我心里乱糟糟的,到现在的情绪都不好,可真是晦气。”

    王思宇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小蕾阿姨,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?”

    叶小蕾把皮包拿在手里,丢在茶几上,愁眉不展地道:“钱包,手机,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都没了,还好身份证没丢,不然更麻烦了。”

    王思宇伸出手去,拾起茶几上的黑色皮包,皱眉望去,见皮包的侧面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刀口,切口形成一条笔直的直线,皮茬上居然没有明显的毛刺,可见刀子异常锋利,显然是老手所为,他把皮包翻看了下,就再次丢到茶几上,摇头道:“玉州的治安真是该抓一抓了,这些小贼也太嚣张了。”

    廖景卿也走了过来,弯腰拾起皮包,端详一番,也不禁乍舌道:“真是可惜,好好的包就这样毁了,小蕾阿姨,以后还是开车出门吧,要用车的时候,提前告诉我,现在的治安还是乱了些,不光小偷多,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也不少,听说东市场那边,经常会有一群人乱跑,把选中的目标挤在中间,趁乱抢包,接着一哄而散,根本不晓得是哪个做的。”

    叶小蕾端起杯子,啜了口茶水,苦笑着摇头道:“不用,往天都打车,今儿是周末,路口打车的人太多,等了五六分钟都拦不上,我急着回来,就坐了公交车,没想到一时大意,竟被扒手盯上了,这些人还真是厉害,当时只觉得挤了些,根本没有注意到包被割。”

    廖景卿叹了口气,坐回到办公桌后,柔声道:“叶阿姨,报案了没有?”

    叶小蕾放下杯子,摇头道:“没有,报了也没用,就算是能找到,也不知要过猴年马月了,更何况,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。”

    王思宇皱着眉头走过来,轻声道:“小蕾阿姨,你坐的是哪趟公交车?”

    叶小蕾抬手拂了拂秀发,有些沮丧地道:“二十五路车,在前进北路的时候,挤上来几个穿着灰色恤的小青年,我当时没有注意,现在想想,那些人最可疑,估计就是他们干的。”

    王思宇‘哦’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子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,一直来到楼梯口处,才停下脚步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,拨了电话号码,给刘天成打了过去,电话在几声长音后,终于接通,他扶着栏杆,轻声道:“天成,我是王思宇,你小子在忙什么呢?”

    刘天成听了,忙笑着道:“王大县长,难得你来电话,我在所里值班,怎么,县长大人有何指教?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摇头道:“指教倒是没有,我是打电话报案的,你们这片的治安也太差了点,小偷泛滥成灾,天成,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。”

    刘天成微微一愣,忙拉了椅子站起来,走到窗前,笑着道:“王大县长,哪个小毛贼不长眼,偷到你的头上了,有事尽管说话,正好下午闲得无聊,我为你跑腿效劳,不过您可别给我扣大帽子,现在的小偷都是流窜作案,很少在一个地方建点了,再说了,这种案子,只要不在严打期间,够不上量刑,也只能是抓了放,放了抓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轻声道:“天成,不开玩笑了,说正经事,我朋友的包在二十五路车上被割了,小偷应该是从前进北路上的车,好像是一帮穿灰色恤的年轻人,你帮着查查,最好能把东西找回来。”

    刘天成哼了一声,端起白瓷茶缸,喝了一口水,沉吟道:“准是小刀那帮人干的,都丢了什么东西,你仔细说说。”

    王思宇听他这样讲,心里就落底了,不禁呵呵笑道:“钱包,手机,还有一对新买的翡翠玉杯,赶紧找回来,这可是在你辖区出的事,我把丑话放到前面,东西找不到,为你是问。”

    刘天成听了,挠了挠头发,咧嘴苦笑道:“王大县长,你手可够长的了,从西山县管到东湖区来了,得了,我这就去抓人,你记得开机,等我消息,不过我也给你个明白话,东西肯定能找到,但不见得是今天,那些家伙不光跑公交线,有时也上火车上跑活,要是那样,搞不好就得多等些日子,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挂断电话,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,回到馆长办公室里,见叶小蕾眉头紧锁,仍是一脸的不开心,就笑着道:“小蕾阿姨,走吧,咱们先出去转转,把包买了,这个包肯定是不能用了。”

    叶小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,莞尔一笑,摇头道:“小宇,不用麻烦了,家里还有一个包,我只是觉得生气,好久没坐公共,坐了一次就出了事情。”

    王思宇却不死心,依旧笑着劝道:“小蕾阿姨,你也不用着急,或许东西还能找到,我们先出去走走吧。”

    廖景卿嫣然一笑,也在旁边帮腔道:“是啊,叶阿姨,让小宇陪你出去转转吧,散散心,别把身子骨气坏了。”

    叶小蕾咯咯一笑,从沙发上站起来,笑吟吟地道:“也好,那就让王大老板补偿下,买个漂亮点的皮包。”

    两人闲聊着出了办公室,下了楼,走出大厅,王思宇站在路边,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,他坐在副驾驶位上,点了一根烟,就笑着道:“师傅,去汽贸城。”

    叶小蕾微微一愣,随即心中雪亮,忙皱眉道:“小宇,咱可说好了,出来只买包,可不能买车,做生意的本钱还不足呢,可不能乱糟蹋钱。”

    王思宇皱眉吸了一口烟,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他笑了笑,摆手道:“小蕾阿姨,缺钱也不差这点,以后国画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,不买车怎么行,哪能总让你打车或者挤公共,前些日子是我大意了,这车啊,早就应该买了,不然哪会出今天这档子事情。”

    叶小蕾觉得有些难为情,忙摇头道:“小宇,那可不成,生意还没开张,不能铺张浪费,大不了,以后有要紧的事情,我用景卿那台车就好。”

    王思宇微微一笑,摆手道:“小蕾阿姨,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以不干预你,但买台车的权力,我总是要有的,不要再说了,事情就这么定了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
    叶小蕾一脸的无奈,只好轻声叹息道:“那好吧,你是老板,总归要听你的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皱眉吸了一口烟,把烟头掐灭,丢在烟灰缸里,就眯了眼睛,把眼角的余光瞄向倒视镜,盯着叶小蕾那张漂亮的鹅蛋脸,以及那双修长纤细的玉腿,大流口水,让这样的美人来为自己工作,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,再让她去挤公车,那绝对是无法容忍的,王思宇暗下决心,绝不允许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。

    叶小蕾坐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,有些心神不宁,她虽然没有察觉到异样,但还是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,向下拉了拉裙摆,从包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,接着把目光转向窗外,浏览着外面的景色,咬着薄唇,不再说话。

   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二十几分钟,终于抵达目的地,两人到了汽贸城后,在展厅里挑挑选选,几番询价,在叶小蕾的强烈要求下,王思宇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,放弃了买辆高档轿车的决定,由着叶小蕾做主,买了一款红色的千里马。

    不过他以忘带身份证为由,直接把车子过到叶小蕾的名下,汽贸城有机动车销售商发牌的服务,所以不必去车管所,就能直接选号上牌,手续办得很是顺利,不到一个半小时的功夫,叶小蕾就开着小车驶出汽贸城,王思宇悠闲地坐在她的身边,笑眯眯地道:“小蕾阿姨,现在心情好多了吧?”

    叶小蕾推了推墨镜,抿嘴一笑,摇头道:“更糟了,小宇啊,我终于发现了,你这位县长大人啊,居然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,和媚儿那丫头一样的任性。”

    王思宇笑了笑,用手抚摸着车窗,意味深长地道:“好漂亮的千里马啊,不光看着赏心悦目,用着也舒服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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